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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是我…故意找茬。”他顿了顿,仿佛在咀嚼这个难以启齿的承认,“我知道,凯阳没错。是我自己……心里过不去那道坎,拧巴得慌,总得找个地方发泄。” 项北方惊讶地低头,借着火光,他看到雷啸古铜色的脸上,那惯常的暴戾和急躁褪去了,只剩下深重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透明的坦诚。这坦诚,比愤怒更让项北方感到无措。 雷啸终于转过头,目光沉沉地落在项北方年轻而带着一丝倔强的脸上。“北方,”他叫了他的全名,语气郑重,“你帮我……给沈凯阳带句话。” 项北方立刻认真地点头:“雷班长你说。” “告诉他,”雷啸的声音很平稳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,“我承认,他是个好兵,是个……优秀的兵。靶场这点活儿,他干得比我强。”他移开视线,继续盯着燃烧的火焰,“我不怪他。从来也没真怪过他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鼓起某种勇气,“就是……就是我自己这张老脸,拉不下来,不想亲口跟他说。你替我传了,就行了。” 项北方的心头涌上一股热流,他用力点头:“嗯!我一定带到!”他想了想,看着雷啸落寞的侧影,忍不住又开口,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、近乎天真的笃定:“雷班长,你别难过。陆班长虽然走了,但他肯定希望你好的!你只要……只要你变得特别特别厉害,厉害到陆班长一听你名字就特放心,特骄傲,说不定……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看你了!他肯定舍不得你的!” 雷啸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随后又回味着项北方那质朴却又直接的语言能力,不禁笑了起来。 “北方,”雷啸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许多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