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院
。 他的目光扫过树冠,用竹竿极轻地指了一个方向。 “看到那根树枝没有?” 声音压低,渗入轰鸣的蝉声里,清晰地传入她耳中。 “那只,叫得最响那个。” 沈楚连顺着望去,果然看到一只硕大正伏在树枝上,腹部随着鸣叫剧烈地颤动着。 找到了。伏在树枝上。腹部剧烈颤动。发出刺耳的、永无止境的嘶鸣。 1 “手要稳。心要静。” 他的声音在旁边,定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腕。 竹竿缓缓举起。顶端的面筋颤抖着,靠近,再靠近。 世界收缩。只剩下那一点震颤的薄翼。 按下去! 吱——! 一声尖锐扭曲的嘶鸣!翅膀被粘住,随即是剧烈地扑腾。 成功的喜悦像电流窜过四肢百骸。 “成功了!哥!我抓到了!” 声音脱口而出。兴奋。颤抖。 1 他过来。手指灵巧地解开纠缠。将那只仍在痉挛的蝉放入她腰间的布袋。 脆弱的翼,生命的挣扎,透过布袋传递到皮肤上。 “做得不错。” 他説。嘴角弯着。目光里有赞许。 三个字轻飘飘的。 却重重落下,砸进心里开出花来。 …… 这些天,沈楚连的脑海总是不由自主地沉入往日的河流。 那些记忆的碎片,成为她唯一能视见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