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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关起来的念头呢?”    诊室里的钟滴滴答答。    “我不喜欢太多人围着他。”过了一会儿,“他怕我。”    纸笔刷刷响着,这让贺靳屿想起每天和余扬窝在玻璃房的日子,他懒散到找不见半点自律,怀里抱着人,靠在床上写批注。    半晌医生问:“如果没有那么多爱他的人,如果他身上缺少构成你去这么做的部分,你还会这么做,还会喜欢他吗?”    “会。”贺靳屿回答的很干脆。    只有他自己知道,自疑排山倒海袭来。    他究竟在怕什么?他熬过去很多可怖的东西,这些事物无一不令人感到恐惧、烦躁,却极少让贺靳屿产生怕的情绪。恐惧和愤怒无法控制,是特定情境下注定产生的情绪。    怕不是,他贺靳屿摸爬滚打一路上没尝过怕的滋味。    想着要逃离恐惧的人生太久了,久到他习惯失去,习惯冷漠地往上爬,习惯不羡慕从大厦顶楼望下去通明的灯火。    3    然后他也拥有了一盏小灯,被烛光温暖。    贺靳屿盯着天花板,发现自己很久没去想母亲与贺昌渠。    那个张扬的少年在心头跳跃。    他们竟然在微信聊了这么多天。贺靳屿一直划到余扬说的第一句话,发的第一张图片,自己逐渐从一个字到一整句回复他。    起初是被什么吸引,贺靳屿记得很清楚,是余扬在cao场上肆意奔跑,满脸写着野心和赢的模样。后来他发现,其实不是野心,只是一个少年在意气风发时最高昂的热情。    冬风吹火,在一年里最显孤独的时候,烧得越来越旺,叫他不理智了。    想起来,他还没有真正意义上,理智地对待过余扬。    你怕吗?    “..怕。”他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