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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着的背影,嘴角那点不自觉的上扬很快被一种更深的情绪覆盖。营房门口的空地似乎比往常更空旷了些,沈凯阳清晰有力的讲解声像投入水面的石子,波纹扩散,却让陈昊宇觉得,这靶场核心的热闹仿佛正隔着无形的膜,无法真正触及他。他想起了沈凯阳初来乍到时,那个跟在自己身后、眼神懵懂又好奇的毛头小子。那时,他带着点老兵的优越感。如今角色对调,时光流转,唯一不变的,竟是自己成了那个被锚定在原地的人。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涌——是欣慰于沈凯阳的成长,更是一种目睹伙伴即将远行、而自己注定留守的深切怅惘。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营房敞开的门——那里很快也会空出来。这间屋子,很快又要被一种人声鼎沸之下的、更深沉的空洞感所笼罩。 “解散!先去整理内务。”沈凯阳的声音将陈昊宇从纷乱的思绪中拽回。新兵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后,沈凯阳走到陈昊宇身边,两人默契地望向远处被夕阳镀上金边的靶场轮廓。 “讲得很不错啊,老兵。”陈昊宇故意拖长声调,眼里带着惯有的调侃笑意,试图驱散心头的阴霾。 “那还不是因为你教得好啊,军旅诗人。”沈凯阳立刻笑着回敬。 “军旅诗人……”这个曾经让他暗自得意的称号,此刻听来却像一根细针,轻轻刺破了回忆的气泡,露出里面对过去轻狂的羞赧和对未来重担的惶惑。他尴尬地笑出声,那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有些突兀:“呵,可别提了,幼稚。”他用胶鞋碾着地上的石子,声音忽然低了下去,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滞涩:“我可没教你什么真本事……”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远方,仿佛穿透了时光,“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