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负(下)
元丹,方才有那么一丝的舒缓。    ——她不怕爱别离,她只怕从未拥有。    可她又清醒地知道,这样有多傻,有多么幼稚。    拿好不容易得来的今日去换一个风雨飘摇、阴晴不定的明日,只为得到那所谓的爱吗?这是她想要的爱吗?    那……那得到后呢。    她朝那声音问道,可那声音回答不了她。    那声音只是不断引诱着她,引诱着她去得到,去不断满足自己的贪欲。    她嘲讽地笑了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用过晚膳,院中月色正好,她饮着小酒,敬这漫漫月光。    许是醉了,她看见那梦中的少年郎,远远而深深地看着她,就像峄山那两年无数次一同看月色时那样,深深看着她。    他们谁也没有说话。    毕竟……好梦易碎。    过了好久,你怎么还在啊?明月都西斜了。她心道。    既是在梦里,那我能离你近一点吗?你可别……别消散得那么快。她祈道。    她提着酒歪歪扭扭地走向那立在远处的少年郎,不顾一切,去抱住……那人。    是微寒的躯体,是浅淡的梅香,是沾泪的薄襟,是那有力的臂弯,将她拥入坚实的怀中。    酒壮怂人胆,她用手臂攀上少年郎的肩颈,掂起脚尖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。    是她曾用指尖触碰过的薄唇,是她正在亲吻的柔唇,是正在回应她、轻噙着她唇瓣的时闻。    竹影和诗瘦,梅花入梦香。    可怜今夜月,不肯下西厢。    果真是,美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