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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。    到下午两点半终于听见塞林格房间的动静,我等着他洗漱完下了楼,他看见我时有点意外。    “你还没走?”    我就把贝斯的事和他说了。    塞林格果然露出了好像人家拆了他房子的表情,他拿起贝斯看了又看,这麽大一间公寓突然就变得极度安静。    我问他:“不知道送回Fender能不能修?如果你要送修的话,我这就帮你联系。”    “这没法修,修回来也不是以前那把了。”他把贝斯放下,“命该如此。”    我也知道这很难修复,但没想到他直接就放弃了,似乎在那几分锺的安静中,他已经完全消化了这个噩耗。我突然想,如果是石头哥,一定不会如此平静地接受,怎麽也要Si马当活马医一下,但塞林格不会那样,他好像天生善于接受悲剧,从不做徒劳的挣紮,所以所有悲剧在他这里都像弹不响的音符。    我说:“张姐让我问这琴多少钱,我没告诉她……”    “钱又换不回来琴,你和她说这把琴5000块,就这样吧。”    这把贝斯的实际价格可能是这个数字的好几十倍,以张姐的工资根本赔不起,塞林格这麽做只是希望让张姐记住这个教训,又不会过分为难她,这个价格既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,也不是让她可以那麽轻松地付出的。    塞林格回头看我:“你留下来就是和我说这个吗?”    我点头,问他:“林赛哥,这把贝斯你打算怎麽办?”    “还能弹得响吗?”    我cHa上电源和音箱,弹了弹:“电路没问题。”但音准是不对了。    塞林格坐在沙发上,盯着我手里的琴想了想,问我:“你说怎麽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