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捷后的车震
皇帝领着百官公卿出城十里迎接。 仅仅一刻钟的功夫,皇帝已经派出五批人马,他一会问:“关内侯到了没有?”一会又问:“人到哪了?” 骑手飞马至他身前,抱拳:“陛下,大军距此还有二十余里。” 皇帝点头,直到天际显出旌旗一角,他才停止这重复的问询。 渔阳距离长安两千余里,兰韬自然不会全程穿着沉重的铠甲。 实际上,他今日是戴一顶武弁大冠,烟紫骑装绣虎纹,腰间按规制佩着组玉佩。 这一身简直穿进皇帝心坎里。 多新鲜,他想,兰韬刚进麟趾营时还是个土土的小兵,现在竟也有了这么好的品味。 皇帝将这种进步归功于自己的调教,于是他因恢宏胜利而激荡的胸怀更加膨胀了。 他看着他的将军从马上翻身下来,像一只轻捷的鹞子,兰韬单膝点地,端端正正行了军礼。 皇帝待要扶他起来,一股黏腻婉转的气味闯进鼻腔。 坤君十指在他掌心蜷了一下,痒丝丝如羽毛划过,兰韬抬起眼睛,他面上已有薄红,像浅浅匀了一层胭脂。 他低声说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半路上就……药刚好用完了。” 殷则不动声色地托了他一把,声音亦很轻:“忍着点。” 他提高音量,说了几句勉励将士的客套话,而后道:“将军国之功臣,还请同车而行。” “敬受命。” 兰韬被皇帝牵着手,走向那架华丽的车辇。 他能感到握在手上的力道,殷则显然也在极力忍耐着——他的呼吸已有些乱了。 皇帝率先登梯。 拉着手不方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