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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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被恐惧自己错给吓Si的。 她後来真的病了。 焦虑、失眠、肠胃炎。 医生问她压力来源, 她说:「我不想让别人生气。」 那一刻我差点笑出来—— 因为那句话,像一张写着「请吃我」的标签。 兔活着的方式很单纯: 逃、忍、笑。 逃,是礼貌; 忍,是美德; 笑,是防卫。 而人类崇拜这种温柔, 因为它让暴力看起来有理。 有天她对我说:「我有时候真希望有人能保护我。」 我问她:「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能保护自己?」 她愣了一下,然後笑了笑:「那样会不会太凶?」 那笑,像一只兔子试着露牙。 可那牙太白、太小, 谁都不会觉得它能咬人。 我在笔记里写下: 人们Ai兔, 不是因为牠温柔, 而是因为牠的恐惧让人有了力量。 我们抚m0牠, 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掠食者。 有一次我梦到一整片空地, 满地都是白兔, 他们不动、不叫,只是瞪着我。 风一吹,牠们全散开—— 像一群恐惧本身的幽灵。 我醒来时,心脏跳得太快。 那一刻我明白, 兔的心跳之所以快, 不是因为牠脆弱, 而是因为牠太清楚,这世界没有安全的地方。 温柔是牠的盔甲, 也是牠的伤口。 当人称赞牠乖时, 牠早已被驯化得彻底透明。